与男性始终明白“我是谁”不同,女性在社会这个场域里始终存在“是我”和“非我”的两次确认,她们自我确认的那一次停顿,构成了滨口电影的魅力。三个短篇,节奏感始终是一种逡巡,可以捕捉到三个女主不断地“是我”“非我”的反复游离,所谓的魔术就是在她们确认“我是谁”那一个当口的停顿,可以是一次臆想,可以是一次突然的吻,也可以是抓住偶遇的陌生人。
是偶然与想象,也是错位与未遂。三个故事各有各的喜欢难以排序。第一幕修罗场爱好者一本满足。的确易于联想到洪常秀,尤其结尾那一推拉构造的双重结局。但滨口功力与野心都在洪之上。估计这三段故事交到洪手里,就随手再塞几段可有可无的尬聊化开成三部片子了。而滨口则愿去芜存菁,呈递更完整更文学化的表达,又处理得很轻盈。第二段无疑得侯麦真味,滨口选女角和拍出她们身上最迷人的气质的能力也如侯麦。日常生活鲜少诱惑,于是偶然与想象为我们所珍视。诱惑未遂双方达成彼此想象的契约,却又在偶然的错误里翻出摧毁日常的巨浪。第三段最能体现滨口自己的风格。举重若轻,十分治愈。生活留给她们的相似缺口,在双向扶梯上忽然创造出偶遇的奇妙引力场。我们深藏内心的执念,会经由哪一次偶然释怀呢?
情深言浅的三个故事,虽然是絮絮叨叨的对话体,但深层的情感就像冰山只露出一角。滨口龙介似乎是在用日剧的方式拍电影,藉着生活中的偶发事件,加上一点点顺水推舟的想象,叩开那些欲言又止的蓝色大门。个人最喜欢第三个故事,认错后的将错就错,是温柔了岁月的拥抱。
分裂和重叠,相似又多变。完美的奇迹常常落空,但终究会有某种不可预知却更加迷人的东西等在缺憾背后。第三个故事像熨斗冒着蒸汽抚平褶皱,记忆先行唤醒身份、赋予姓名的主次序列更是让人欣喜。在最后的拥抱里,谁是谁故事里的谁又有多重要呢。
侯麦的另一种变体。从《夜以继日》开始追求奇情,不是好方向。何时回到《欢乐时光》的细腻呢?
像角色扮演,像通灵,像夜中的幻觉,像都市的鬼魅,唯独是绕着名为“爱”的空洞打转转。
正在我哭的直抽搐时,后座的一位阿姨来了一句:这有什么可哭的???
心何尝不是如此呢?
8.5/10 滨口的影片总是从现实缓缓遁入超现实,借助现实场景的障眼法悄无声息地上演偶发与幻想的魔法——或者说,他将生活本身即理解为是充满“偶然与想象”的。在三段故事中,女主人公均面临着如何与记忆的幽灵和解的难题——如何放下曾经的男友、如何放下对于因自己的失误而受到伤害的导师以及欲望对象的愧疚、如何放下对于旧时同性伴侣的思念与情愫;每一段的女主角亦拥有一场专属的吟诵大段台词的戏份,仿若进入某种出神的表演状态,而每个故事中都至少有一处场景成为现实步入幻象的阀门,其转换则是借助精妙的场面调度——第一段故事中的咖啡厅(以及出租车)、第二段故事中的门的开合、第三段故事中的电梯(以及落地窗)。至此,滨口似乎已成熟地找到一套在东亚语境下续接侯麦电影传统的图式。
滨口镜头下的女性总有种奇妙的魔力与吸引力,最后一个故事真的好温柔呀
不错,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,日常中的一点点不日常,蛮高级的,台词写得真好,演员也厉害,要背那么绵密的对话,像第一段车上的固定长镜头,不知讲了多少句。第一个故事《魔法》,最后幻想的两个结尾,意趣深长;第二个故事《打开门》,最后公交车的反悔一吻和迫不及待交出的名片,也是令人回味;第三个故事《再度》最好,短发女认错百合初恋,巴啦啦表错情,对方化解尴尬,将错就错扮演从前恋人,自己也想起了从前的恋人,扶梯上来来回回几个段落,太可爱了。
滨口对话的流势,总是能触到那个现实中我们无法稳定于此的叠合。恰达好处地,她与他与她互不知晓地知晓了各自于此的最佳距离;恰到好处地,她与他能在此时越过社会方圆在门框中无形性爱;恰到好处地,本应不在此空间相交的她与她,却轻巧地把各自的过去的「時間」替换成了她们仍能重来、成真的「せかい」。正因为现实无法稳定于如此这般恰到好处的偶然,我们才会在电影中去想象这世上的一切偶然。
一个比一个好,单论最后的故事有打五星的冲动。75
非常侯麦,非常有意思。期待《驾驶我的车》!
4.5/5,也难怪本片要拿评审团大奖了,非常洪尚秀,zoom in zoom out,非常欧洲文学,整体的推动全靠演员一张嘴,再加上幻想在色彩、重叙、演绎上的想法,外加打破第四面墙,要是再来点嘴以外的戏,那就满分了。
男导演意淫之作,下次能不能换男性视角,别用女性视角恶心人
文本性非常强,但一点也不闷,非常有趣。对话的节奏写得很妙,每个女性都给人非常深刻的印象。
精彩,可以看成是后疫情时代的三则寓言,共同点是都在讲埋藏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感,力量层层递进。第一则侧重剧力,第二则侧重技法,第三则将力量推到顶点(尘封已久的感情爆发最强大的力量。进行到角色扮演部分是本片的绝佳Magic时刻,大题小题一起点,力透纸背)。它们是三则寓言,也可以是一则寓言,还可以是现实世界的某种缩影。也因此我们看到每个寓言故事里的人们表面上在不断地说话、交流,实则完全处于失语状态(好似戴着面具的假人,卡萨维蒂从未显得如此重要),迷失在自身所处的尴尬境地里,一如当下的我们,看上去已然恢复到正常生活,其实这层口罩早已成为我们的交流屏障,语言、思想以及太多重要的东西被无情地阻隔。时过境迁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我太能共情第一个故事了!~
完犊子,看哭了。 爷爷曾经问过我:阿伟你知道人害怕的时候会说什么吗? 我说:不知道。 爷爷说:会说妈呀,我的妈呀。大多数人的本能反应就是寻找妈妈的保护,所以以后不论做什么,如果你妈支持你你就可以干,她要是不支持你你就不要干。你明白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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